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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川志愿者牛羿:为受伤心灵播撒阳光
发布日期:2008-05-28
    “5·12”汶川地震的灾后救援和重建工作正在进行,除了基础设施的恢复、民众生活的安置外,灾民的心理问题也受到各方关注。5月26日,一位名叫牛羿的小伙子走进本报,他是汶川大地震后第一批赶到成都的心理辅导小组成员之一。身为心理咨询师的他,连续在灾区进行了10多天的心理救助后刚刚返回常州,向记者讲述了他的灾区见闻。

  “面对突然来临的灾难,幸存的民众都经受了巨大的惊吓,心里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。这些,正是我们这些心理志愿者要迫切关注和解决的。”牛羿告诉记者,对灾区群众进行心理救助,按对象可分为三种,分别是儿童、青少年和成年人。针对儿童的心理救助,主要是采取绘画治疗法,鼓励孩子们画出心中的图景,通过画来分析孩子们的心理状态,继而和他们交流,用讲故事、做游戏的方法,缓解孩子紧张、恐惧的情绪。对于青少年,心理志愿小组则采用团队治疗法,组织他们进行座谈,通过讲述宣泄内心的感受,同时,团队成员互相鼓励、支持,让青少年在团队中获得精神的支撑。“灾区的成年人群体流动性很强,很难集中进行心理救助,只能对个别群众进行心理辅导”,牛羿坦言,这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工作中尚未解决的难题。

  今年90高龄的李老太是一名幸存者,但她家中11个亲戚遇难,悲伤过度的李老太在安置点常常茶饭不思。在上海工作的孙子想带老太离开这个伤心地,但却遭到她的坚决拒绝。心理志愿者在进行心理救助时,发现老太精神恍惚,一直说那些死去的亲人们“快要回来了”,自己要等着他们。志愿者努力与老太沟通,却得不到回应,针对老人的特殊情况,牛羿安排了1名女志愿者全天陪护老太,进行情感安慰。5月26日,牛羿得知,老太的情绪已稳定,能和志愿者正常交流了。

  20岁的罗海龙是绵阳市一技校学生,他也被倒塌的房屋压住,但是埋得相对较浅。挣扎着爬出废墟的他顾不及多想,立刻开始救助同学,一个多小时里救出了42人。但是当他缓和下来时,才想起自己的母亲还没有消息。连夜跑回家中,却只看到一片废墟,母亲不幸在地震中遇难。心理志愿者在和他沟通时,罗海龙不住地说:“要是当时我早点赶回家,母亲不会死的。”一说起母亲,他就痛哭流涕,不停自责,情绪失控。牛羿不断鼓励他回头审视自己的行动,抚慰他的情绪。“心理创伤的持续期很长,今后遇到其他挫折,还有可能会爆发,需要家人、朋友的关心和支持。”牛羿不无担心地说。

  幸存者需要心理辅导,日夜在一线抗震救灾的救援人员也会产生心理问题。牛羿说,他们曾经遇到成都的一队消防官兵,因为夜以继日抢救灾区群众,身心俱疲。每天看到断壁残垣,生离死别,官兵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一次,当3名官兵正在一个废墟洞口挖掘幸存者时,强余震突然袭来,3名队员连同尚未救出的幸存者全部遇难。不幸发生后,一些官兵开始互相指责,责怪别人没有及时阻止遇难的同事,也责怪别人没有加快速度,救出更多的群众;接着,大家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,感觉自己没用,不但救不了群众还害了同事,整支救援队伍情绪十分低落。此时,牛羿所在的心理志愿者小分队积极介入,他们观察整个部队的情绪反应后,找到了情绪爆发点——消防部队的一名队长和另一名亲眼看见同伴遇难的士兵。自从队员遇难后,队长一直责怪自己没有能够带好队伍,没有作为;而另一名队员则目睹同事被埋,却没有办法能够救出他们,为此也陷入内疚情绪中,两人的自责颓废情绪影响了全队。于是,心理咨询师采取了情境回述和浅层催眠的干预方式,让他们对困扰内心的情景回忆复述,通过言语表达发泄心中的悲伤、内疚,达到宣泄的目的。同时,心理咨询师还对整个队伍进行团体辅导,让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,在团体中获得精神支撑,平复心中的抑郁。经过两天多的紧急干预,消防官兵们心态得到了调整,士气开始恢复,重新投入到紧张的救灾工作中。

  讲述过程中,牛羿几度哽咽,情不自禁。灾区幸存者们极度恐惧、极度悲伤的情绪需要释放,救援官兵们异常的压抑、自责心态需要调整,志愿者们抑郁的状态亟需缓解,而这些都依赖于自我宣泄以及来自外界的专业心理救助。牛羿来报社前,刚刚接到留守同事的电话,因为25日发生了一次6.4级强余震,灾区民众的情绪再度陷入恐慌,需要更多的心理志愿者来帮助他们。牛羿含泪呼吁,希望我市的心理咨询师、心理学爱好者关注灾区,勇敢地加入到志愿者队伍中。  实习生 张茹 记者 童华岗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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