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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文:朱新财,走进十余名孤老心间的邮递员
发布日期:2013-01-15

  他是一名走街串巷的邮递员,邮路从白云转到西直街5年了,他结对十余名孤老

 

  朱新财:走进孤老心间的邮递员

  朱新财每天的工作就是走街串巷。

  绿色的工作服,绿色的邮包,绿色的电动车,32岁的朱新财是一名邮递员。报纸从信箱里投进去,敲敲门,喊一句:阿姨,报纸来咧!

  朱新财是南京溧水人,3个月前,他的投递区域从白云换到西直街、红星新村一片。他跟红星社区联系,开始结对照顾5名孤老,每天上门跟老人聊聊天,顺手帮点忙,希望给他们安乐的晚年。

  “这些老人有的并不穷,他们需要的不是物质上的补偿,更多的其实是精神上的慰藉。”尽管如此,朱新财承认给老人买早饭,修修补补,买热水袋、衣物、水果、肉类,加起来仍是一笔不小的费用,而他的月薪仅两千元。

  爱囤垃圾的倔强孤老,一次搓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

  第一次来到孤老成荣(化名)家时,朱新财被屋里的腐臭味呛着了。

  成荣今年66岁,一条腿有残疾,附近居民提到他都摇头:太脏。年轻时,成荣住在小河沿,是个时髦的文化人,长相也很客气。可搬到西直街后,年纪渐长,也无人料理,老人变得邋遢,他还有个异于常人的习惯:囤垃圾。

  垃圾在门槛处堆了半人高,进出要爬,邻居意见很大。初夏,红星社区曾经帮老人家里清理过,院子和门口的垃圾加起来挖了十六车。

  几次,阴雨天到老人家,屋里的腐臭味让朱新财招架不住,他跑出门就是一阵呕。不过,时间长了,小伙子已经能在屋里待上半天,陪成荣聊聊天。“好像习惯了那股味道。”

  “他不做饭,都是买着吃。”不过冬天到了,看着老人穿着破旧的棉袄出门找食吃,朱新财有些心酸。于是,每天早上送报的路上,他会买两个包子或是烧卖,顺路给老人捎过去。

  不过,由于老人个性不羁,并不把朱新财的好放在眼里,有时还会要求他买晚饭。直到上个星期,朱新财才感觉到,老人真正地接纳了自己。

  一天,老人无意中说起,几个月不洗澡了,身上有些不爽利。朱新财爽快地答应了,当即就回去联系了一个理发师上门给老人剪头发。随后联系浴室时,却出了点小问题。

  原来,成荣在西直街太有名了,一听他要洗澡,浴室老板连忙摆手拒绝了:“他洗了,别的客人还怎么洗?”。朱新财软磨硬缠,对方才同意,等客人都走光,让老人洗澡。

  在浴室,朱新财帮老人搓背、洗脸、洗澡花了两个小时,肥皂打了一遍又一边才洗干净。洗完澡,他还给老人准备了一套新衣物、鞋袜。

  成荣说:“我死了以后也保佑你安全。”一句话让背井离乡讨生活的朱新财感到了些暖意。

  知青老阿姨,想找个人倾诉年轻时遭受的苦

  “阿姨,我来了。”电动车刚在小院里停下。“吃饭没?”郑阿姨从屋子里小步跑出来,捏捏朱新财的手臂,有点不高兴:“啊哟,今天降温了,还没加衣服!你天天要在外面跑的喔……”

  “她老是担心我穿得不够多,会不会感冒……”这种感觉,让朱新财想到他的妈妈。“可能世界上的妈妈们都是一样的,就算到了中年,还是会担心你吃得不够多,穿得不够暖。”

  在朱新财结对过的十多位孤老中,郑阿姨是心态最好的一个,也是跟他最亲的一个。朱新财的手机里,还有郑阿姨的照片,抽空,他打算去洗几张出来,因为郑阿姨这么多年来只照过证件照。

  郑阿姨今年65岁,年轻时到新疆支边,回到常州已经三十多岁了,作为那个时代的“大龄剩女”,郑阿姨很吃了点苦。郑阿姨身世凄凉,年轻时的种种经历令她刻骨铭心,而朱新财是她唯一的听众。

  “非亲非故,一个小伙子还愿意为我老太婆做这么多事情。”郑阿姨说,朱新财每天都来看看,问问她缺什么,有时带点水果来,天冷了给她买买菜。最重要的是,他肯每天花点时间,听听她的故事,不打断她,也不多问。

  这么多年来,没有人愿意听她唠叨这些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,也没人知道她有多迫切地想找个人倾诉。

  郑阿姨家里一贫如洗,连电视机也没有,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。朱新财提出要给她买个小电视机,老人坚决反对:“有什么好,电视机还有辐射的……”他也就经常带几本书给她。

  从前,每到冬天,郑阿姨家的水管由于在室外,都会结冰,冻裂。郑阿姨都要去老供销社里面拎水。今年,朱新财从社区处得知这个情况后,便告诉郑阿姨:今年,水管再爆,他会帮忙修理。

  照顾他们的同时,也感受着他们的温暖

  朱新财对孤老这一群体的关注,起源于2007年。当时,朱新财的投递区域在白云一带,投递的路上,他常常看到一个面相很苦的老阿姨,总是一个人走在老新村里,有时扛着一袋大米,步子都稳不住。他到社区打听得知,这是一个孤老,姓吴。

  “一个人要孤零零地过到老,过完一辈子。没有人陪伴、照料,该有多凄惨。”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“孤老”是一个艰难维生的群体。他主动请社区介绍包括吴阿姨在内的5个孤老,每天路过时照顾他们,陪他们聊天。“我这个工作还有个便利,就是可以走千家万户,每天看望这些老人也方便。”他喜欢去老人那里坐坐,听听他们抱怨,问问他们的需要。几年过去了,几个孤老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。

  去年年底,吴阿姨去世之前,放心不下朱新财,最后的时候,还反复叮嘱自己的妹妹好好照顾这个小伙子。

  朱新财现在住在云祥桥村,来常州十多年了,现在是常州女婿。

  冥冥之中,朱新财总觉得自己是受眷顾的:“我一个乡下人,能够来到城里找到工作,还能娶到常州姑娘,今年还从合同工转成了正式员工。这应该就是种善因,结善果吧。”就连丈母娘,也是看在他是个好小伙,毫不介意他的出处。

  每天6点就早起上班,朱新财充满感恩:“我年轻,应该可以照顾更多人。我照顾他们,同时也感受到他们的温暖。”此前,朱新财在白云区域投递,那里的老人对他都很熟悉,他在那里结对了五六个孤老,有的老人会把他当自己的孩子,嘘寒问暖。现在,他还会去那里坐坐,听听他们的抱怨,问问他们的需求……

  采访札记:孤独不是吃药医治的病

  随着老龄化程度加大,空巢老人、孤老等群体的晚年问题渐渐浮出水面。

  逢年过节,同龄人膝下子孙环绕,而自己门前却冷冷清清,多数孤老过节如过劫。市中医院一位医生说,过年过节是孤寡老人心理危机的高发期。

  近期,南大街街道推出温暖周活动,给残疾家庭送上4台电脑,给50个贫困独生子女家庭发放10000元慰问金,给百户困难残疾家庭送上价值3万元的暖风机,组织社工陪街道22名三无、孤老吃饭,并给每人送去价值300元的慰问品。同时,还组织社区干部、志愿者开展关爱空巢、独居老人活动,为他们打扫卫生、包饺子。

  街道负责人告诉记者,平时孤老的日用品也多是由街道买了送去,有的社工平时也会帮孤老洗澡,孤老刚入住养老机构的几天,洗澡、换衣服、喂饭也是由社工陪护料理。

  “政府部门为这些群体所做的事其实更多是物质方面。”负责人认为,孤老的问题其实是心理层面的问题,街道里多数孤老根本不存在经济方面的困扰,他们只是太孤单了。

  “鼓励更多像朱新财这样的志愿者出现。”负责人告诉记者,唯有这样个体对个体的交流,才能填补孤老心中亲情的留白。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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