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故乡的这条河,我为你高歌,历经千百年青春仍依旧……”时隔30年,薛焕炳仍然能清楚记起自己曾经写下的这首小诗《大运河,我故乡的河》。对他而言,时光在流逝,但对运河的感怀、眷恋,以及希望她越来越好的那份感情,却不曾削减半分。
30年前就为运河写下诗歌
“我印象中的大运河,就像电影《上甘岭》插曲里面的歌词一样,‘一条大河波浪宽,风吹稻花香两岸……’”
事实上,30年前,薛焕炳有两首赞美运河韵味的小诗也曾被谱为歌曲广为传唱。一首叫《小城情思》,是这样写的:“每当太滆映红朝霞,渔舟白帆驶向天涯,清明山影晨曦初晖,古运河畔已是沸腾万家……”朝阳还没出来时,运河两岸热热闹闹的场景跃然眼前。
这首诗和另一首《大运河,我故乡的河》都由李平英谱曲,一唱就唱了几十年。《大运河,我故乡的河》还被收录进1991年10月的《上海歌声》杂志。
薛焕炳说,自己对运河的情感与生活、工作密不可分,少年时代就常常跟着伯伯到关河边的新丰茶馆听书看戏,成年后更是越走越深。“上世纪80年代和2000年后,我两次在市总工会工作,当时常州的工业企业有60%在运河边,我因此常常往返运河两岸,也更加感到运河与这座城市的相依相存。运河哺育了常州人民,我们应该把运河作为我们的母亲河。”
这份朴素的乡愁引领他全心投入包括运河在内的常州历史文化研究。近10年间,他写下将近500万字文章,出版了《常州街巷》《毗陵琐闻》《延陵遗风》《记住乡愁》《中吴遗珠》《兰陵雅集》等十多本文史著作。
八景是常州运河的历史画卷
常常行走在运河边的薛焕炳,也常常感慨运河随城市发展而不断发生的变化。“多次改道后,常州运河形成‘川’字型,但仍是活化的。而常州的‘州’字刚好就成为这一变迁发展的缩影,像符号一样标注着并流的运河与枕河人家。”
在薛焕炳看来,活化的运河,从来都是美的,“她是常州人的一种文化情怀,明清以来,常州人描写运河景的诗,我搜集到的就有几十首,印象最最深刻的就是西郊八景。文亨穿月、篦梁灯火、西城晚眺、石塔积雪、江湖汇秀、新河凉网、砚桥暮烟、城郭风帆,真是常州运河的历史画卷。”
这其中,他更偏爱“月穿文亨月影移,桥拱新钩桥形熙。婵娟千里共一色,满河清辉洒城西”的景致。
“我原来有个师傅就住在文亨桥边,我要到他家去的时候,就要爬过高高的新桥(注:文亨桥因晚于同处城西的广济桥百年,故常州人又将此桥称为新桥),走进深深的小巷,印象很深。”薛焕炳说。
他还谈到,文亨桥旁边当年还有个茶馆,是常州的小社会,热闹的场景让他难以忘怀。而桥侧毗陵驿发生的宝玉出家后与父亲在此相遇的故事也令人神往。
除此之外,整理史料时他还发现,自己的一个先祖还曾写过一篇《文亨桥修桥记》,更觉亲切。
期待再现运河上的历史景观
谈及对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憧憬,作为市运河办智库专家的薛焕炳提到了15年前自己在文成桥畔树立的一块景观石。“上面刻了五个大字——逝者如斯夫。”薛焕炳说,一曲运河水,半部文明史,当以史为鉴,认识到常州运河在中国大运河中的历史地位。运河边一些已经随历史岁月湮灭的亮点,如果文化底蕴比较深厚,也可以考虑采用合适的方式来重现。
最近几年,他一直在跟进研究常州止园。
止园位于北塘河和关河交汇处,由明代万历年间湖广道御史吴亮所建,占地50亩,曾是常州最大的古典园林之一,历代名家都对止园给予了高度评价。对于止园景致,吴亮自己著有《止园集》。尤为珍贵的是,姑苏画家张宏还按实景绘制了20幅《止园图》,形象生动地描绘了止园兴盛时的场景。
薛焕炳介绍,如今分别收藏于美国洛杉矶艺术博物馆、景元斋与德国柏林东方美术馆的《止园图》,曾于1996年在洛杉矶艺术博物馆“团圆”展出,震惊各界。2017年,中国园林博物馆又与北京林业大学合作,以《止园集》《止园图》和常州地方志等文史资料为复原依据,由上海工艺美术大师阚三喜按500比1的比例制作出模型,生动再现了止园的历史风貌。
“止园在历史上拥有的地位,在我国文化界、园林界,以及国际上都引起广泛而强烈的关注。”薛焕炳认为,建设大运河文化带,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把历史的还原与文化遗存保护结合起来,发掘好、整理好、利用好、展现好。“比如,是不是可以根据止园模型,再复制一个,放置在博物馆等场所,供人们参观,或者把止园的精华融入到我市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之中。这样,人们对运河的认知会更深,对运河的感情也就会更深。” (常州日报 周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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